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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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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时节,中原武林盟总舵,各路好手齐会。正厅聚贤堂前,以一块块巨大见方的青岗地砖打造而成的宽广武场上,三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打得正火热。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艺对战定然高下有分。然,武林盟比武大会所争的,却非个人武学造诣“天下第一”的名号,而是各武林门派之间的武艺较量。比试分成几组,采单场淘汰之法,各门派可推出三名弟子参赛。倘要挺进最终一轮的对打,必得在分组当中过关斩将,一路连赢七场。比武大会的宗旨,明面上虽说是“彼此切磋”、“相互琢磨”但这一门一教一帮一派的荣辱,可都悬在这片大武场上——须连赢七场方能挺进决赛,若能夺魁当然最好,如若不能,派出的三名得意弟子也得尽力撑持,拚过一场是一场,可不好两下轻易就被踢出战局。武林门派讲究门面、口碑,若在比武大会上丢了脸面,比试未过半便已全军覆没,这输人又输阵的势态断然是一记丧门钟,往后日子想要招得优秀的新进弟子,就很难了。而一个门派若失掉武林新血的灌注,陷入欲振乏力之境,在江湖上必定势微。比武大会已来到第四天。明日最终一轮的压轴比试将由哪两个门派的杰出好手对战,在今日午后结束第七轮的竞技,结果便会揭晓。只可惜众人没等到那个结果。一道劲捷的男子身影掠过高墙石檐,倏地跃进武场。电光石火间,只见他左臂一记扫挡、右手一扳一扣,场中央上缠斗的两门派好手立时被他拆解开来,各自往后退了几步方才稳住。变故突如其来,场中俱是一静。随即,喧嚣暴腾!老武林盟主像是偷偷打盹儿被吵醒一般,低唔一声,揉了揉眼挑眉去看。此人闯武林盟总舵,竟能避开外边高手如云的武林盟护卫,直入聚贤堂前。武林中人,五湖四海以武会友,不请自来话还好说,但他一进武场便出手,那一招异常利落,猛劲薄发,生生阻了比试,≈ap;ap;x5c3d;≈ap;ap;x7ba1;惊艳此人之技,观战的众人亦都竖眉怒瞪,骂声不断。“你你邬雪歌?!怎么会”这一边,遭不速之客单臂扫挡而退开的玉镜山庄大公子邬玉飞定睛一看,俊俏玉面满是愕然。被唤作“邬雪歌”的男子猿背蜂腰、挺拔如松,此时一把发尾微鬈的散发甩扬,朗朗天光下,褐发带着暗红,露出一张深目高鼻却极为年轻的面庞横竖不过十五、六岁模样。闯武林盟总舵的人,竟是个嘴上没长毛的高大少年!少年一双深瞳湛蓝似海,目光凛冽无端,正缓缓扫视全场。这会儿,不仅邬大公子惊愕,待看清来人面貌,众人内心皆是一顿。虽说初生之犊不畏虎,这少年气势也太过凌厉!周遭气流宛若有形,似随他环顾的姿态徐缓而动,眸心迸光,锐气翻涌,如藏匣宝剑之将出。“孽障!”一声怒骂高响,众人视线一调,便见玉镜山庄庄主邬海生大拍太师椅的扶手立起,一臂伸长,气到手抖,直指武场上的少年。邬海生大骂。“你想干什么?!想坏我玉镜山庄的名声吗?!别忘了,你已被逐出师门,与玉镜山庄早无瓜葛!”见少年面色冷峻,抿唇不语,邬海生倏地朝正堂方向抱拳一拱,义正词严道——

“左盟主,此人虽出自在下门下,然桀骜不驯,目无尊长,数典忘祖,难以教化,既入玉镜山庄却又偷窥别派的武功心法,已非我玉镜山庄门人,今日大乱武场,定是当日遭我斥责驱逐心有不甘,因此才——”“邬庄主不也私下修练那所谓的别派的武功心法?”少年冷声截话。“可惜阁下慧根不足,无法领略一二,自身平庸,却容不得旁人跃进吗?”“什什么?”邬海生保养得宜的儒雅俊面气到胀红。“那武功心法是我娘亲传下,以图和口诀仔细记载成一册心法秘籍,邬庄主将它夺了去,私藏于内房夹壁中,阁下如此这般觊觎他人之物,岂是君子所为?”“觊觎?你、你你这个孽子胡说八道什么?!那册心法秘籍我亡妻的遗物我还不能碰了?等等!你如何知道秘籍藏在内房夹壁中?!莫不是你你”听到这儿,众人终于厘出一些头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眼看着就是茶壶里的风暴刮到明面上来啦!玉镜山庄是江北颇具名气的剑宗门派,传至今已第四代,弟子遍布一江南北,庄主邬海生与元配夫人育有三子,皆拜入玉镜剑宗门下,自小便随父亲习武,其中身为邬海生的长子兼大弟子的邬玉飞年约二十五,几尽得父亲真传,实是玉镜剑宗年轻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至于这名褐发蓝瞳的冷峻少年,略熟悉玉镜山庄的武林人士该有所耳闻,若就眼前势态推敲一番,不难猜想——据说是邬海生一次江湖游历遇了难,险些身亡,幸得一名域外女子搭救才保住性命,当时邬海生的元配夫人已病逝,邬海生年岁未满四旬,儒雅俊俏却带点沧桑的孤高气质深深掳获域外女子芳心,于是邬大庄主秉持“受人点滴当涌泉以报”的心志,以身相许,迎娶那名域外来的女子成为填房。新任的这位邬夫人肚皮很快有了动静,一开始以为是过门喜,但成亲尚不到九个月,孩子便呱呱落地,还是个足七斤重的小壮丁,五官轮廓像极了美丽的娘亲,若要找出与邬海生相似的地方,勉强也只有那偏白皙的肤色。隐隐有绿云罩顶之疑,许是心结难解,邬海生实不怎么待见自家么儿。这两年,邬家大郎、老二和老三,甚至是玉镜山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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