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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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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

她坦诚地说:“我不懂这些画,它们看起来……有些奇怪。”

两幅画的色彩和构图,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让秦玲很不舒服。

“你说的‘奇怪’,我更愿意称其为‘梦幻’,这些画中,藏着夏加尔在现实生活中无法触及的梦想和渴望。”江晏清柔声回应,他的声音如同丝绸般顺滑,充满了理解和包容。

“渴望?”秦玲不明所以,周围的人也面露疑惑之色。

这两幅诡异的画,能看出什么渴望?

江晏清解释道:“我们丰衣足食,生活无忧,可能很难理解夏加尔那个时代的困苦和挣扎,夏加尔活了近百年,经历了战乱和流亡。人生的起起落落,一个世纪的沧桑变化,让他对自身和艺术的认识更加深刻,我们面前的画,是他的生活……”

秦玲怔住,好像有些懂了。

夏加尔安慰地笑了,带着妻子的魂魄隐于《月亮花束或白色海芋》,画上阴阳两隔的夫妻有了灵魂。

“小晏这么喜欢,怎么舍得拿出来拍卖?”秦玲眼神温柔,“妈妈给你拍下来,以后还是小晏的。”

“现在不那么喜欢了,”江晏清看了眼季铭洲,“这两幅画都是夏加尔在妻子离世后创作的,阿洲有一点忌讳……”

季铭洲沉默,眼神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不懂艺术,夏加尔的画也是因为江晏清喜欢,才买下来收藏,不得不说,江晏清的到来,强行拔高了他的审美水平。

《月亮花束或白色海芋》挂在家里很多年,他甚至没留意过一次,直到江晏清死亡,他才在一夜之间看懂了这幅画,读懂了夏加尔失去爱人的悲伤。

夏加尔在爱妻贝拉的墓碑上,亲笔写下:“她的一辈子,都是我的画。”

贝拉仍然活在夏加尔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画中,伴随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夏加尔的画里藏着爱情,又藏不住爱情,他对贝拉的爱人尽皆知。

可季铭洲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不懂艺术……

江晏清只能活在他的心里,无人知晓。

季铭洲的呼吸一下变得很重,下意识地握住江晏清的手,眼神有些涣散。

为什么?

为什么总感觉抓不住他……

江晏清一怔,对秦玲说,“快开始了,我们回包间吧。”

“小晏跟我们一个包间可以吗?”

秦玲依依不舍,根本不想和宝贝儿子分开。

她常常半夜惊醒,在江晏清的房间一坐就是一整晚,杨树芃在她的旁边陪着,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我们的孩子回来了。

心病,仍需要时间慢慢疗愈。

就像《月亮花束或白色海芋》是季铭洲的心病一样,如果把画拿走就能轻易治愈他的心病,这幅画早就被季铭洲毁了。

“小晏想要什么,妈妈都可以满足。”

季铭洲握住江晏清的那只手又紧了些,江晏清明显感到这家伙的气息不稳了。

江晏清皱眉:季铭洲是季家的排面,不能让他失态。

季铭洲定定地看着他,眼中一片死寂。

小清……别走……

“阿洲会乱花钱,我今晚要盯着他,”江晏清无奈地说,转头在季铭洲的耳边低声道,“扮演好你的角色,别在外面失态。”

季铭洲咬着唇下的软肉,痛感让他恢复了理智,人前仍然是无可挑剔的精英形象。

他背脊挺立,眼眸的冷光透着彻骨冰寒,宛如一把刺入人心的冰刀,让秦玲深深皱眉。

她太害怕了,害怕季铭洲又一次把江晏清害死,尽管她知道江晏清已非凡人。

秦世勋见秦玲迟迟未动,压低声音说,“小姑,我们两家不宜接触过密。”

秦玲咬了咬牙,转身跟秦世勋走了。

再多留一刻,她都控制不住用鞋跟戳穿季铭洲的脚。

两人一走,秦家一派的人也跟着离开,江晏清和季铭洲前往二楼的2号包间。

包间面对拍卖台的一面有一个类似北欧风格的阳台,站在阳台上可以居高临下地俯瞰全局,将拍卖会现场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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