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l as hu w une t(2 / 4)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语气太急,冰封般的面容稍稍融化,腾出一只手揽过艾德汗湿的脖颈,在他冰凉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极快、带着安抚意味的吻,“为了我们的女儿。”
她低声强调,随即抱着孩子,如一道轻烟般闪身向门口走去。
房门在艾德眼前无声地合拢,最后一线光明被彻底掐灭。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将他吞噬。男人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
镜片后的眼神,在那片粘稠的黑暗里,渐渐沉淀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残忍的冷硬。
——
艾琳轻拍着怀中熟睡的女儿,脸上挂起惯常迎客时那副滴水不漏的、带着慵懒和妩媚的笑容,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紧紧锁定着走廊转角。
脚步声渐近,卡斯帕的身影出现在光影交界处,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污渍。
“晚上好,客人,”艾琳的声音如同浸了蜜,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歉意,主动迎上前两步,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他沾染污迹的衣襟,“房间住得还舒心吗?哟,这是……”
卡斯帕微微颔首致意,目光却在她脚边那片狼藉的花瓶碎片上停留了片刻,深红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哎呀,别提了!”艾琳立刻顺着他的视线,脸上瞬间堆满无奈又宠溺的苦笑,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甜蜜的烦恼,“看这孩子,被她爸惯得没边了!平日里在店里就闹腾得鸡飞狗跳,刚才一个没看住,竟把花瓶给打了!我这刚说她两句,小祖宗哭了一场,自己倒先睡过去了,您说这……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她语速飞快,解释得天衣无缝,只是那笑容的弧度,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略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卡斯帕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而开口,语气带了些的窘迫:“原来如此。请问店里可有干净衣物能暂借我一用?或者我买下也行。”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身上狼狈的污渍,无奈地笑了笑,“弄成这样,实在不便出门去买了。”
“当然有!您跟我来。”艾琳暗自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松,连忙侧身引路。
“您确定方便?”卡斯帕并未立刻跟上,目光再次扫过那堆碎片,话中似有深意,“或者……请位伙计带路也行,不必劳烦老板娘亲自……”
“无妨无妨!”艾琳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力道带着点不由分说的催促,“不用管这些,一会儿自有佣人上来收拾。来,这边请,快把这身衣服换下来,我让她们连夜洗了,兴许明早就能干。”
女人的话语像裹着蜜糖的丝线,不知不觉中将卡斯帕引离了这方刚刚发生命案的修罗场。
……
月黑风高,后院隐蔽的角落里,泥土翻动的声音沉闷而单调。
艾德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尘土在他脸上冲刷出道道泥沟。
双臂早已酸胀麻木,每一次挥动沉重的铁锹,都像在对抗千钧重担。
铁器砸入干硬土地的闷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吭哧……吭哧……
他机械地重复着挖掘的动作,一个浅坑在脚下渐渐成形。
汗水滴落泥土,瞬间被吸收,只留下深色的印记。
他停下来,撑着铁锹大口喘息,目光疲惫地投向一旁被草席胡乱盖着的“东西”。
估算着那庞大的体积和眼前这可怜的坑穴,一股绝望的寒意爬上脊椎——照这速度,怕是要干到东方既白也埋不完。
他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汗水混着尘土带来一阵刺痛。
目光,不知是第几次,不受控制地飘向草席下那团轮廓。
就在这时,草席边缘,一只沾满泥土和暗红血渍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抽搐般地蜷缩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如同砂纸摩擦般嘶哑破碎的声音,在死寂的夜空下幽幽响起:
“救……救……我……”
艾德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握着铁锹木柄的手指死死攥紧。
救?还是不救?
巨大的道德漩涡将他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之际,那嘶哑的声音再次挣扎着响起,微弱却清晰地吐出叁个字:
“有……怪……物……”
“怪物”二字如同钢针般瞬间狠狠扎进艾德的心脏。
镜片后的双眼瞬间充血,一股混合着暴怒、屈辱和破釜沉舟的狠厉猛地冲垮了所有犹豫。
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不再迟疑,拖着灌铅般沉重的双腿,异常艰难地从浅坑里爬了出来。
遮蔽月亮的厚重云层悄然滑开。
清冷的、惨白的月光如同舞台追光般骤然倾泻而下,将艾德瘦小的身影拉得异常高大、扭曲,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他手持沾满泥土的铁铲,高高举起,影子如同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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