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1 / 3)
&esp;&esp;余清淮第二天早上是被操醒的。
&esp;&esp;她以为她在做梦,结果真是宋珂一直在戳她。
&esp;&esp;宋珂属于圆梦了,而且是双梦一起圆,和余清淮一同醒来,再加把余清淮操醒。
&esp;&esp;他心里高兴又充盈,倒也没怎么折腾余清淮,只来了一次。后面怕她发脾气,便抱着她亲脸、亲鼻尖、亲额头,软着声讨她欢心。
&esp;&esp;甚至等过了一会儿,早餐被送到房间门口,还是宋珂去接来,把托盘上的食物一样一样端给她。
&esp;&esp;出门前宋珂说,他觉得今天的行程余清淮会喜欢。
&esp;&esp;余清淮不置可否,她猜以宋珂的喜好,又是某个高档得让人拘着的地方。
&esp;&esp;结果,车一路向南,他带她去了卡普辛市场。
&esp;&esp;一进到有顶棚的地方,暖意和热闹的气息便迎了上来。摊位一排排延伸过去,摆满了新鲜的海味和当地特产,水汽混着海味在空气里飘。冬季的时蔬摊上,是成捆的韭葱、卷成松球的抱子甘蓝、还有土色的松露和菌菇。
&esp;&esp;人声此起彼伏,摊主一边吆喝,一边用刀剁开螃蟹或切面包。
&esp;&esp;余清淮很喜欢逛市场,她看到市场就走不动道,她觉得市场是最有人气儿,很有能量一个地方。
&esp;&esp;说实话,摊上的每一样她都想尝,她从没这样现吃过。
&esp;&esp;她要了三只生蚝,摊主当场撬开,挤上一点柠檬,冰凉的汁水混着海味在舌尖炸开。
&esp;&esp;隔壁摊位的海螯虾颜色鲜红,冰镇后整齐地铺在碎冰上。摊主熟练地剪壳、去虾线,递上一只蘸着蛋黄酱的——虾肉紧实、带着甜。
&esp;&esp;余清淮边走边吃,手里换着小盘子,偶尔停下来擦下嘴,再去拿下一样想尝的。
&esp;&esp;宋珂向来不习惯边走边吃东西,但他看余清淮吃得开心,便也想加入她,在另一侧的熟食摊前停下,要了一份热乎的烤香肠夹法棍。面包外皮脆得掉渣,切开的香肠油汁冒着热气,带着浓浓的烟熏香。
&esp;&esp;和余清淮一起吃的食物,就是要尤为好吃一些。
&esp;&esp;他们在卖当地酒饮的小摊上,一人要了一杯冰镇白葡萄酒,站摊位边的小高脚桌旁碰杯。酒液清亮,入口冰凉,带着柑橘的香气,和方才的海味交织在舌尖——冷得刺激,却让人忍不住多抿一口。
&esp;&esp;余清淮的快活几乎写在了脸上,脸颊被冷风和酒意染得微红。
&esp;&esp;宋珂之前听余清淮讲炸串店的往事,就觉得她会喜欢这种热闹的市集。规规矩矩坐在华丽的西餐厅里,并不是她的风格。
&esp;&esp;所以在计划行程的时候,他早早把市场列进必去清单——果然,他猜得没错。
&esp;&esp;从市场走出来,没几步就是老城区,宋珂带她进了一家木门敞开的酒馆,又继续吃。
&esp;&esp;宋珂说,这家酒馆在当地已经开了快一百年,店主是第三代了,菜单上几乎没有变化,连墙上斑驳的木牌都是老物件。
&esp;&esp;他要了一份油封鸭腿,切下来来余清淮尝。外皮焦脆,咀嚼间能听到轻响,肉质松软得几乎要脱骨。配菜是烤土豆和青豆,盘子边还淋了波尔多红酒汁。另一份是海鲜浓汤,碗口冒着热气,舀起时能看到橙红的汤底里有切碎的鱼肉、虾仁和贝类。
&esp;&esp;如果不是余清淮坚决说自己吃不下了,宋珂就还要点菜。
&esp;&esp;“那好吧,我们下次再来吃。”他摸摸余清淮的头。
&esp;&esp;余清淮没吭声。
&esp;&esp;下午三点,他们到了比亚里茨的巴斯克海岸悬崖。刚下车,就能感受到空气里带着湿凉的咸味,
&esp;&esp;风里有细细的水雾,扑到脸上像冰针一样。脚下是粗粝的悬崖石阶,向前延伸到开阔的视野里。
&esp;&esp;眼前的海不是平静的蓝,而是一片被风卷起的深色水面,一道道巨浪排着队冲来,在礁石上炸成白色的浪花,发出闷而厚重的轰鸣。耳边只有风声和浪声,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同一节奏里起伏。
&esp;&esp;余清淮以前从没看过海,她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了,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
&esp;&esp;宋珂牵住她手,沿着悬崖的步道向北走。
&esp;&esp;“害怕吗?”宋珂轻笑,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余清淮会被这种大自然的景色给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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