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1 / 2)
潺潺水声在山涧流淌,白皎被冷意浸醒,睁开眼的瞬间,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好疼!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她抿紧嘴唇,艰难地爬了起来,身上衣袍早已被溪水浸湿,裹在身上又湿又冷,像是覆了一层薄冰。借着冥冥月色,她才看清自己掉到什么地方。一处溪流。明月映照在水面上,一层柔光荡漾其上。她忍不住想起坠崖始末,失重感侵袭的瞬间似乎,她们似乎被树冠缓冲过,停顿了几息,否则,她绝不是现在这样的轻伤。忽地,她目光一凝。也许不只是树冠的功劳。白皎一瘸一拐地走到溪流中心,男人冷峻的眉眼瞬间映入眼帘,叫她猛地一顿,怔怔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白晏临双目紧闭,俊美年轻的面容惨白如纸,唇色绀青,漆黑的衣袍如浓墨批盖,浑身上下散发出罕见的脆弱和破碎感。白皎看不出他受伤多重,却也知道再不把人捞出来,不死也要重病,况且,如果不是对方舍身相救,她早就没命了。这也是报恩。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把人捞出来,天知道她这个伤员怎么把人捞出来的。庆幸的是,她终于绝处逢生,竟然在断崖下发现一处石洞,里面破败不堪,却也能找到一些石头做的工具,也只有石头才能保留下来。应该是很久之前某个猎户留下的。现在全便宜了白皎。她还幸运的找到两块打火石,终于点起一堆篝火,热意扑面而来,白皎搓了搓手,感觉到温暖,整个人才算活了下来。晚上的溪水简直冷到彻骨,更何况她还在里面泡了半宿,现在整个人都快冻僵了。一转头,借着火光看清男人发青的嘴唇,不禁睁大双眼,这样子,好像中毒啊。白皎:“白晏临?白晏临?”男人一动不动。白皎:“……”看来是真昏了。如此,她才敢大胆施为,先扒开白晏临的衣服,才发现他右臂上有道细微的伤痕,已经将周围晕成一片深黑,伤口有毒,应该说毒血开始蔓延。白皎还以为他身上的伤口会又很多,现在才发觉,自己想多了。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怎么救?她抿紧嘴唇,冷白的脸浮起一团薄红,只听撕拉一声,身上衣裙破开一条口子,她索性直接脱下湿衣服,反正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白皎将布条绑在男人伤口上方,臂膀下一寸的地方。这样能抑制毒素蔓延。脑子里闪过这抹念头,却想不出自己何时学习过。白皎回神: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不管之前如何,总归是他救了自己,她才不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呢。因为病人半会儿醒不来,她这个临时大夫更大胆。白皎直接把白晏临身上半褪的衣服脱下来,捏着湿漉漉的衣襟,摇曳火光中映照出一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容貌,一低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男人身形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消瘦,反而可以看到蜜色肌肤上块垒分明的肌肉,刀削斧凿般的线条流畅又性感,不由让她想起白日里这人拉开重弓时举重若轻的模样。早该猜到的。白皎抿了抿唇,俯身帮他挤出毒血,浓郁不详的黑色毒血一股股挤出,到最后,只剩下一点残留,因为太深,怎么也挤不出来。她为难地拧紧眉头。之前九十九步都做了,总不能在最后一步放弃。其实,白晏临中毒并不深,早在发觉毒素的时候他已经吃下解毒丸,只是对方所下之毒十分狠辣,解毒丸生效也需要一段时间。两方在身体里冲撞,也让他因此昏迷不醒。白皎一番折腾之下,又加上毒血流出大半,白晏临终于醒来,还未抬眸,便觉一阵馥郁幽香涌入鼻腔,手臂上传来细腻触感,柔软微凉。他愕然抬眸,正巧白皎抬头,娇艳玉颜瞬间撞入眼底,幽暗摇曳的火光染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瞳,若秋水盈盈,水光潋滟。雪白如玉的脸颊,嫣红的唇瓣,都被他尽数敛入眼底。白皎吓了一跳,差点儿把嘴里的毒血吞进去,猛地偏头,吐到刨好的坑里。她才埋怨地看他:“你什么时候醒的?”差点被他吓死。
她拳头都捏好了,又蔫蔫放下,心中默念这是病人,这是病人,不能打!白晏临恍若不觉,幽幽地看着她。少女璀璨如星的眼瞳里倒映着他的轮廓。一刹那,另一张脸在脑海里浮现,令他皱紧眉头,同时又有缥缈不定的声音响起,似乎在说:看她,她才是你的心上人。不断加深,不断诱导。男人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胡说!他认得出那是苏明珠,他对她没有半分情愫,怎么可能喜欢他,没有人能操控他。白晏临狠狠攥紧拳头,浓黑的眼映不出半分光亮,似是天穹下振翅高飞的苍鹰,又如拔地而起伏延千里的山脉,锐利且厚重。“你——”白皎刚要说话,脑袋忽然一阵晕眩,整个人晕晕乎乎像是吃醉了酒。顷刻间,他眼底锋芒尽敛,只余一片关切和担忧,也因此看得更清楚,少女圆润雪白的肩头,明明那般素净,映入眼底,却似浓墨重彩的画卷完全拢住他的目光。白晏临一阵口干舌燥,脖颈上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他克制地偏过头,声音微哑:“你没事吧?”白皎反应过来,瞬间胀红了脸,懊恼爬满整张脸,叫她沮丧地低垂眼帘:“我没事。”“天气凉,你把衣服穿回去。”他说。白皎眉头一挑,眼神不悦:“都湿透了,而且——”她低头看手臂、肩头,其实没露出多少,忽然她动作戛然而止,眉头微蹙,惊愕地想,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样很正常?明明她一直接受的教育里,这样做是错的。尤其这样的境地,即便他们是兄妹。白皎舔了舔唇,长且浓密的眼睫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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