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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现在的生活其实也不遑多让,已经足够闲适安然。
她前几天已经又开始折腾造办处帮她把一盒子杂宝、玛瑙、珊瑚、珍珠都打孔,她要自己diy手链、耳环、发簪之类的了,为此还给五爷府里的刘侧福晋去了信,专门请教她怎么做掐丝珐琅呢,刘侧福晋给她回了大概十页纸的说明书,程婉蕴正打算对照着钻研摸索呢。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太子妃若能剩下嫡子,对她的弘晳未尝不是好事,到时候长子、嫡子都在太子妃身边,她地位越稳固,就越不会在意她和弘晳,他们就会越安全,程婉蕴只是一个侧福晋,弘晳只是个次子,额林珠更不必说了,都碍不着太子妃的事。
但历史上,太子妃好像除了一个女儿并无所出,甚至连弘暄也没养住,否则就不会是弘晳在太子幽死后继承理亲王爵位了。
想到这,反而有些让人担心了。
程婉蕴发自内心希望太子妃能好好保养身体,还有弘暄……
她思绪杂乱好似风中飘荡的柳絮,她随着所思所想转头去看窗外还在院子里的弘暄和弘晳,弘暄教了弘晳快一个时辰,没有一点不耐烦,还拿着黑白棋子为弘晳温和地讲解呢。
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才是。
至于吃醋、伤感之类的情绪,她自忖反思,似乎的确没有……甚至有些抽离之感。
虽说爱新觉罗家似乎常出所谓的“痴情种”,比如皇太极的海兰珠,顺治的董鄂妃,康熙对赫舍里皇后,四爷对年贵妃,以及干隆与富察皇后,但他们都不会因为特别宠爱一个妃子,就耽搁繁衍子嗣的事。
进了宫,就得有进了宫的觉悟,程婉蕴当然能体会到太子爷对她特殊的偏爱、超乎寻常的喜爱,她有时候也会为了这些偏爱而感动,但很快也会清醒过来。
只要身处这个时代,就能够深切感受到他不仅是个喜欢她的男人,更是个封建皇族的储君,他自小接受的都是帝王接班人的教育,和来自后世一夫一妻制度下成长起来的她是不一样的,从始至终,他们都是两个世界截然不同的人。
她从不觉得她应该为此责怪太子,也从不用后世男德标准去看待他,这其实是不公平的。他庇护她、为她着想,给她和孩子们最大的自由,尽心尽力保护她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她这辈子幼时有父亲疼爱,年少入宫也未受苦楚,得太子爷庇护,之后又了两个孩子相伴,人生如意已十有八九,又何必要强求那一点完美?程婉蕴自觉很知足啦。
她虽然想了很多,却也不过是把个脉的功夫,程婉蕴转回头来,阙院正已经收回了手,恭敬地给太子爷回话:“程侧福晋脉象沉稳有力,搏动规律,身体很是康健,没有什么病痛之状。”
程婉蕴一下就高兴了,什么好消息都比不上身体健康的好消息。
太子爷略微沉思了一瞬,似乎也松了口气的样子,让何保忠亲自送阙院正出去了。
看来,阿婉要么如今有了身子时日尚早,要么还未怀上。胤礽想到梦中说阿婉是七个月早产,那么现在还没怀上也有可能。他这一刻竟然有些期许阿婉尚未有孕。
太子妃有孕,或许是那些暗中窥伺东宫之人按耐不住的原因,之前胤礽还在想,他已有两个长成的阿哥,为何还要对阿婉的孩子动手?如今他倒是明白了,他们不希望他诞下嫡子。
汉家正统是嫡长子继承製,未来他若有了嫡子,便更难撼动了。
阿婉不过是被太子妃连累了吧?胤礽几乎已经猜出了这盘棋局的全貌。
既然如此,他宁肯不要这个女儿,也希望阿婉可以少受点罪,何况如今还没找出那背地里搞鬼的人是谁……
胤礽想着,便回过身来,走到阿婉身边来,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咱们之前在扬州让官员们写的策论,皇阿玛已经都看过了,扬州巡抚写的有几条鞭辟入里,值得在盐场推广一试,接下来我就要和户部、吏部一同办好这件差事,恐怕不常过来,你自个好好的,太医说你身子好,你也不要因太热贪凉,我听说你昨个就想让膳房给你进冰碗了?还是少吃一些凉的,听话啊。”
“您忙吧,别操心我了。”程婉蕴被太子爷说得都不好意思了,连忙答应。
胤礽又道:“太子妃近来会整顿家里的奴才,你也约束好身边的人,不要撞到枪口上。”
“我明白,您放心。”程婉蕴不大吃惊,太子妃有孕,自然要确保毓庆宫里干净安全,收拾下人是最稳妥的办法,一则拔掉来历不明的钉子,二则杀鸡儆猴。
太子似乎也有意这么做,过没两天程婉蕴就听说淳本殿抓了好几个太监打板子,各院都有被收拾的,后罩房茶房里有个没禀告管事太监就出去闲逛的小太监也被打了一顿。
后院里人人都紧着皮子当差,新来的桂竹刚伺候大格格额林珠午睡,她和菖蒲蹑手蹑脚地转过屏风,坐在门槛处做针线,午后的风静谧无声,两人压低嗓子轻声说话。
桂竹咬着线打了个结,说:“大格格昨个说的那件衣裳送去浣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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