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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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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业眸子低睨下来:“应该不用我提醒,你这种小土狗,连时鼎天一剑的余波都挡不住吧?”

时琉仰脸,朝他轻呲了呲犬齿,“你才小土狗。”装凶的笑,但女孩眼神空荡地难过。

于是笑不出,她又低下头:“我最怕牢笼了。”

“我知道。”

“我不想被关着。”

“……”

酆业没有说话。

时琉不能修炼,但这世上一切术法痕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所以她知道,即便是此刻话间,他也已替她挡下无数道致命的气机——他未必想救她,可他骄傲得三界都容不下,决不允许他带在身边的小土狗被杀掉。

她低头看他衣襟。

沾着点点血色的雪白衣袍,如同一席连天的雪里缀着的星点红梅,在夜色中刺得时琉眼疼。

时琉轻吸了气。

她要勇敢点才行。

玉佩攥起来,时琉拿着它,望着酆业。

“贴哪里来着。”女孩紧张得声音都抖。

“眉心。”

“贴上就行吗?”

“嗯。”

于是凉冰冰的玉佩抬起来,探向女孩眉心。

不远处,时鼎天察觉什么,握紧剑柄,眼尾轻矜,冷冷盯着两人。

大约是一息吧。

凉冰冰的玉佩,忽地转了向,被女孩的手按在了酆业的眉心上。

“轰——”

无形术法之力瞬间爆发,气息翻涌。

酆业在一滞之后,面色冰冷垂眸:“你疯了?”

“……”

她拦不下时鼎天三息,他和她都会死。

可惜酆业听不到时琉的回答了——术法一旦发动,那就无可挽回。

造化之力屏蔽天地,他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

第一息。

女孩唇瓣轻动,好像朝他说了什么。

[我不想你死。]

第二息。

时鼎天提剑,顷刻便至,翠玉长剑即将穿胸而过。

她蓦地转身,挡在他身前。

酆业闭了闭眼。

蝼蚁一命,拦不下时鼎天的剑。术法会破,他的神魂也会被时空之力绞碎。

等不到第三息了。

——

第三息。

在酆业听不到的天地间,女孩回身,面向那柄夺命的长剑,和握剑的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中年男子。

她轻声:

“父亲,我是时琉。”

倏——

卡着最后一息,翠玉剑刺在女孩胸口前,没入半寸。

时鼎天停得目眦欲裂,声音颤栗:

“时……”

呼。

身后,最后一丝造化之力从这天地间消失。

时琉阖上眼,有点遗憾。

她没来得及回头看,酆业一定很意外,说不定吓到了。多难得见。

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求你,别再关我了。”

眼泪划过女孩难过的笑。

“杀了我吧。…家主。”

丰州鬼蜮(十四)

◎可以吃了。◎

剑没入处。

鲜红的血浸透了少女粉白的衣衫外袍。

在女孩似曾相识却又已陌生的眼神下,时鼎天怔忪许久,终于沉沉叹出声气。

“你……”

“时家主。”

本该无形的空气荡起波澜,一道人影在不远处缓缓现出。他身上穿的是玄门的道袍,显然是这次同下幽冥的一位玄门长老。

时鼎天神色一顿:“袁长老。”

“听她自称,这个魔头余部,不会是你时家的人吧?”袁沧浪面皮紧沉,“不然是何故,叫时家主如此手下留情,竟然就这么放走了那魔头!”

“……”

入主的神魂被玉佩强行送离,方琼身体已委顿在地,陷入昏迷。

在场或明或暗地所有人看着。

时鼎天握剑的手收紧:“确实是我时家……旧时一支旁系的后人。”

时琉身影微颤了下,像是承受不住那刺入胸口的冰凉剑身。

她没睁眼。

“想是这孩子受魔头所蛊,误入歧途。”时鼎天吸气,提声:“今日之事,我定会秉公处理,绝不从私。待审出那魔头身份目的去向,再还诸位一个交代!”

话落,时鼎天面色一沉,怒拔剑尖。

艳红的血倏然涌出。

在少女黯下跌落的天光里,她倒在冰凉的地上,看见那个高高在上垂眼冷冷睥着她的时家家主转身离去:

“来人,将她绑了,醒后再审。”

“……”

再醒来时,时琉身在一个昏暗的石室。

她下意识张望向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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