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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爱吃甜食的。

“好惨啊!”

兵部尚书感慨了一句,调了调坐姿。

嗯,这样刚方便从窗户看到外面,看武将拳拳到肉可真解压。

喜欢吃甜食怎么了!

哼!

俞前侍郎被拖出去后没多久,窦丞相这个主人翁终于进场了。

如今天色已晚,外间点燃了一个个松油火把,仿佛要把园子亮成白昼。

这位八十岁的老人家端起饭碗,笑眯眯地吃着,边吃边招呼人,许多致仕同僚的姓名他都能喊出来——

“苏子光,最近还有没有坚持游泳啊!懒得去?这怎么行,也不怕你那老寒腿疼死你!”

“来人,把灯挪近些,让咱们第五学士看得清楚桌上的菜——你看你个第五强驴,怎么还偏要自己动手,让下人夹菜伺候你就行啦!”

“吕黄雀,这次宴席上怎不叽叽喳喳的了?哈哈哈,是啊,老了老了——不过你说的那鸡舌汤真不错,我现在是每天早上都喝一碗,可惜老了,牙齿咬不动肉了,那些鸡肉只能扔掉。”

【诶?有吗?】

窦丞相平静地切割着自己碗里炖得软烂的肉糜团子,全当自己耳朵聋了。

——皇恩浩荡,暂时还没有拿掉他的职位和官印。要等八十大寿过完后,才是彻底卸任。

每一个被窦丞相叫到的人,都不急不躁地拱手回礼,有人还有来有往地说上两句话,场面热闹了不少。

窦丞相在点名,一些力士走进来,将大堂中央清出来一块地方,开始搭上一些物件。

——一看就知道是提前安排好的。

等窦丞相点完全场的名儿,那些东西也架好了,一头羊被牵上来,绑住了三条腿,随后,一个壮士提着刀进来,向着各位官员拱手。

其他人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仍笑着问:“丞相这是作甚!难道现在还有戏要——”

最后那个字极速地破了音。

因为壮士一刀割喉,再一刀往没有被绑住的羊后腿上面剥了个口子,那条腿一边蹬一边挣扎,血哗啦啦往下流,腥味遍生。

放完血羊就死了,随后就是一根木条捅进口子里,撕开吹气口,手抓着羊腿,嘴对着那个吹气口用力一吹。

死羊很快就膨胀起来,四蹄朝天蹬。

骇得不少官员下意识往后推了两步。

这这这、这是在干什么!

便连许烟杪也下意识把头一转,脸上流露出不忍。

唯独窦丞相还在吃肉泥,不忘笑说:“怎还特地腾出空地来?急什么,这羊才刚开始剥皮,羊肉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剖到各位餐碟上。”

随着窦丞相的话语,那壮士将手中尖刀反转过来,倒握着,对准羊前胸下部用劲一挑,破开半尺长的口子,随后抽刀放到一边,两隻手拎起两条羊前腿。

先从前腿,到颈,到肩。

随即后腿,到臀,到尾。

那张羊皮就跟脱衣服一样,“吱——”一声,整张剥了下来。过程也才不到一刻钟,可谓是得心应手,一气呵成。

在座宾客不少人面色发白,还有人起身跑到角落里,抱着痰盂就开始吐。

被窦丞相笑称第五强驴的第五前学士猛地站起来,眼珠定在当中:“窦山柏,你在疯什么!”

窦丞相仰脖笑了:“第五强驴,你不喜欢这个吗,我还以为你——或者说在座不少人,看到这个技艺会很高兴。”

第五前学士如果一直能听到许烟杪的心声,恐怕此刻高低要复述一下从他那里学到的一句话——

你神经病啊!!!

便在这时,大门哐当一声,重重关上了。

不少人的心臟也跟着哐当一跳。

第五前学士恨不得站到窗台上去,居高临下看着窦丞相,想要把他从头皮看到脚后跟,看一看这人是真是假。

尽管不如此,自己那张脸上也不可谓不精彩纷呈:“窦山柏,你究竟想干什么?”

窦丞相看也不看他,望向吕黄雀,含笑:“这鸡舌汤,好喝吗?”

吕黄雀捂着胃部,面色惨白。想对窦丞相表达愤怒也没办法了——他就是之前直面剥羊皮场景,当场吐出来的那个。

胃里血肉都好似要逆着食道涌上来,哪还有精力回答窦丞相。

窦丞相自顾自地往下说:“确实好喝,一碗汤怎么可能只有一根鸡舌头,可杀十几隻鸡,你一家子又吃不了那么多。你吕黄雀可不会把肉食分给贱民,你家的东西,就算是倒沟里填上土也不给外人。”

窦丞相叹道:“一天一碗鸡舌汤,你一个月杀多少鸡啊,后院那条臭水沟都要堆成小山丘了吧。”

吕黄雀之前吐得频繁,现在手心里全是汗,湿哒哒黏糊糊地捂在衣服上。

他盯着窦丞相,眼里浮现着意外与不敢相信:“就因为这个,你用剥羊皮来恶心我?!”

他也想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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