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3)
都被木夏承包了,没有发挥的余地?,衣着服饰碍于男女有别,也只能?作罢,本以为伊塔就此放弃,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另辟蹊径,见林随安每日只喝开水,就将煮茶当成了自己侍从生涯的首要任务。
林随安对这个世界的茶早有领教?,但却没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伊塔煮的茶已经不能?用?难喝来定义,如果非要用?个形容词,那就是“放飞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波斯人的味蕾更复杂,普通的香料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脑洞,什?么奇葩东西都往茶里煮。
截止目前为止,林随安曾喝过的茶添料有:大葱、虾仁、栗子?壳、果皮、肥肠、猪皮、大蒜……每次喝茶都好像开恐怖盲盒,给林随安带来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林随安瞥了眼?今天的茶,表面飘着的貌似是核桃渣和葡萄干,松了口气,小心抿了一口,又酸又辣又甜,加了醋和花椒,估计是从酸辣汤得?到的灵感?。
林随安万分艰难咽下,伊塔碧蓝的眼?瞳直勾勾盯着她,好像两汪海水。
“有进步。”林随安艰难道。
伊塔眼?睛一亮,又给林随安添了一勺茶。
林随安:“……还是换白开水吧。”
伊塔的蓝眼?睛黯淡了,默默收了茶碗,自己闷头坐在?风炉边,从怀里掏出纸包,抓了把?奇形怪状的调料洒进茶釜,边洒边搅拌,嘴里还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如果再披个斗篷,买根魔杖,能?直接入学霍格沃兹了。
靳若心有余悸:“我有预感?,你迟早会被他毒死。”
林随安哭笑不得?:“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精神可嘉。”
时辰到了,五家总铺的掌柜纷纷抵达,每个人都捧着一个木匣,匣子?里装着轴书账本,神情颇为轻松,互相闲聊着。聊了没两句,花一棠左手端着个蛐蛐罐,右手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出场,七层衣袂随着身形晃动翻飞闪光——据木夏说,他今天穿的是南楼雪尽衫、灯期花信靴、几重烟水扇,外加两根暮云簪,摆足了纨绔的派头,和五名掌柜乐呵呵打了招呼,才示意木夏将账本取过来。
五名掌柜神色愈发不屑,因为花一棠看账本的态度太敷衍了,甩开一卷,手指唰唰唰翻过几页,随手往旁边一撂,看下一卷,与?其说是看,不若说是扫。
林随安好奇,凑过去瞄了两眼?,账簿分有四项,为“旧管”、“新收”、“破用?”、“见在?”,大约能?猜出分别对应“承前账”、“新收入”、“支出”、“结余”四项,只是皆用?汉字记录,还是竖排,看起来着实让人眼?晕。(注:唐宋时期常用?的记账四柱结算法。)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花一棠看完了所有账本,啪一声甩开扇子?,道:“木夏,记。”
木夏:“是。”
“毡帽行总铺一所,下辖分铺三十六所,破用?有多录,皆为人力虚报。”
林随安:哎呦,吃空饷?
毡帽行掌柜立马跳了出来,“绝无此事!四郎定是看错了!”
花一棠撩起眼?皮,“三十六分铺每店三名伙计,每名伙计月钱加提成,人力破用?应为一千九百零八两九百钱,但账簿记载人力破用?有两千五百四十五两二百钱,多了六百三十六银三十钱,恰好是每铺多出了一名伙计。”
毡帽行掌柜脸色白了一瞬,又很快恢复,笑道:“四郎果然看错了,三十六分铺每铺皆有四名伙计。”
其余四名掌柜也纷纷附和:
“商行皆设有日勤录,何人上工、何日上工、何日休息、几点上工、几点下工皆有记录,断不会有虚报。”
“四郎若是不信,我们可将日勤录尽数奉上,请四郎查阅。”
“做账都是在?花氏多年的老账房先生,不会写错的。”
“听闻四郎平日里甚少看账本,莫不是不熟悉账本的格式,看岔了?”
花一棠摇着扇子?也笑了,“昨日宵禁前,我去六河坊四七街的毡帽行买了两顶毡帽,木夏和铺子?里的伙计聊了几句,顺便翻了翻日勤录。日勤录记载的四名伙计,分别为李山、张二良、黄四郎和武三达。其中武、黄、张三人皆为轮班,也有休假记录,唯有李山从年头做工到年尾,一日都不曾休息,更无病假事假记录,最有趣的是,所有流水账的记录中,李山从未卖出过一顶毡帽。”花一棠叹气,“此人如此劳苦功高,又如此蠢笨如猪,真是奇哉怪哉。我很想见见此人,不知掌柜可否引荐啊?”
毡帽行掌柜脸白了,连连破口大骂,“都是下面这些不着调的东西乱来,四郎放心,我定会彻查,绝不姑息。”
靳若咋舌:“难怪昨日天都快黑了还非要去逛街,木夏还和毡帽行的伙计聊天聊得?火热,差点没拜把?子?,原来是套话,太奸诈了。”
林随安深以为然。
靳若:“等?一下,昨天我们好似还逛了珍宝行,杂货行,绢行、果子?行——”
珍宝行、杂货行、绢行、果子?行四名掌柜脸也白了。
花一棠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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