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2 / 2)
一阵香风蔓延而上,却是并不庸俗的清甜。侧边是一排衣橱,整齐地摆放着各色绚丽华衣,也有不少黑衣,看起来像是父亲的,被挤去了犄角旮旯,只能堪堪占了可怜的一角。
内殿地上铺了兔绒
正中央还有一扇屏风,淡黄绢丝上像是绘了不少人,他并没在意,只隔着它看向后头的床榻发愣。
雪青纱幔被束在两侧,露出那张床来……这得有两丈多宽吧?
上去打多少个滚儿都没问题,狐狸精母妃真是好福气,睡觉也不用怕会摔下床了。
床两边还立了两个台子,被帘幕围成了半弧形。
左边那个帘幕里隐约可见有个人,像是在换衣服。
拓跋珣攥紧了拳头,小小地、紧张地唤了一声
“母妃!”
帘幕后那人的动作一顿,随即加快了动作,匆匆将衣服套上。
拓跋珣绕到屏后,走去她跟前。
“您回来之后便再也不见儿臣,是不是儿臣做错了什么?”拓跋珣一开口,嗓音有些哽咽,“又或者说……您是被逼无奈才假装对佛奴好,其实您原本就不喜欢佛奴?”
那人没吱声,像是有些着急,因为拓跋珣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
“今天佛奴跟外太祖说,不想做太子。外太祖让佛奴不要说这样的话,不然父皇会杀了我。”拓跋珣伸手去够那薄薄的帘幕,“父皇本就不喜欢我……如果连您也不喜欢我,那当不当太子,杀不杀我又有什么可令我在意的呢?”
见狐狸精依然不说话,拓跋珣一个用力扯开了帘幕。
三角
帘幕后站着的美人长裙曳地,湿发垂在腰间,有着未施脂粉却也艳丽至极的眉眼。
这是他的后母,是他父皇的宠妃,让他隔着偏殿书房遥望了月余一直在想之前她对他的好怎么就这么易碎,以致于父亲不在的时候她连一面也不愿相见。
“小兔崽子反了教了你!”陆银屏伸手捉起他摁在地上,朝他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你娘在换衣服,你就这么进来?不知道敲门?!”
小孩子的屁股蛋又软又弹,拍起来手感上佳。
“跟你那色鬼投胎的父皇一个德性,以后你也是个小昏君!”陆银屏没忍住,又打了几下,“气死人了!”
“儿臣错了……再也不敢了……啊!疼啊……”拓跋珣趴在地上哀嚎
陆银屏打得手心都疼了才放开他
拓跋珣可怜兮兮地伏在地上,眼眶里泪还打着转,但看她的眼神却比从前多了几分亲近。
陆银屏走到衣橱前,随手抽了件外套挡住后背裂开的那处,坐在拓跋珣身边拿帕子绞头发。
“进我宫里必须脱鞋,这是规矩,连你父皇都要守。”说罢还伸脚踢了他一下。
拓跋珣赶紧将自个儿的鞋脱了,小跑过去放在她和父亲的鞋旁。
不知为何,看着他们三个的鞋都摆放在一处,他心中竟莫名其妙地多了份奇异的归属感。
放好了鞋,拓跋珣又小跑着来到陆银屏跟前,乖乖地跪坐好了等她训话。
陆银屏揉搓着发尾,奇怪地看了他几眼,又伸脚踢了下他的膝盖。
“你的先辈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是宁可站着死不会跪着生的人物,到你这马还上不去倒先学会了跪?”
“父皇说要跪母妃的。”说是这样说,可拓跋珣两腿一蹬,直接坐在地上看着她,“您的额头怎么了?”
陆银屏摸了摸那道疤,原来方才急急忙忙地换好了衣服,抹额忘记戴了。
“不小心撞的。”她又去拿梳子梳头,用极为不屑的语气岔开了这个话题,“你父皇的话你若是听进去了,还会跑来同我告状?什么叫「当不当太子,杀不杀我又有什么可在意」?”
说起这个,拓跋珣就浑身难受。
他低头揪着毯上的容貌,闷声道:“父皇不喜欢我,你也不喜欢我。我觉得没有意思。”
陆银屏手下动作一顿,面向他道:“谁说你父皇不喜欢你的?”
“没人说,我自己知道的。”拓跋珣摇头,“他喜欢我的话,就不会让我跟慧姨了。”
想起长孙明慧,陆银屏脑中便浮现出那丰乳肥臀的女子身材。她忍不住坐直了腰,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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