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一生辰【柒】(1 / 2)
章八十一生辰【柒】
引泉会意,不过片刻,便有一人上前念礼单,因着都是熟人,偶有念到稀奇玩意儿,那送礼之人便还举手示意,动作夸张,引人发笑。萧濯尘的好友,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送出的东西也都不是俗物。只是送礼不单单是博贵重博新奇,更要博一份情谊。
萧濯尘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却不时扫到林知意身上,他有些紧张,琢磨着她到底会送什么给自己,往年她挑的东西都是好的,就是一眼能看出,她只是纯粹地送礼,并不在意收礼人的心情。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她送的,是自己写的一幅字,当时她刚刚开始练习书法,写了的纸不下千百张,临近自己的生辰,她实在淘不到新奇玩意儿了,就直接了当问他:“濯尘哥哥,你到底想要什么呀?”满脸无辜的模样,让他觉得实在好笑,看她纠结的小脸,反而心中莫名有一种满足感。
他也不是爱为难别人的人,当下便说:“那就送你练得最好的字给我吧!”可这话,又偏偏为难了这个不爱练字的小姑娘,闻言,她的眉头锁得更深了:练字好难呀。
然而林知意也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她发觉自己没有哪一个字练得好,便想着“旁观者清”这个道理,问凝雨:“凝雨你觉得,我哪个字写得特别好?”
凝雨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说了实话:“姑娘您这……哪一个字都不好。”她说完,便看见林知意垮了脸,继而不服输抬头,又问寒酥同样的问题。
寒酥倒是直接:“姑娘,您这哪个字都不好,不如这些日子就练几个字,肯定能写好的!”
林知意闻言,觉得很有道理,笑眯眯地捧了一把碎银子给寒酥:“说得好,那你觉得我写哪几个字给濯尘哥哥好?”
寒酥忙接下碎银子,朝凝雨使眼色,让她赶紧说几句,也讨点赏钱,于是凝雨立即给了个答案给林知意:“姑娘,要不,就写萧公子的名字吧!”
林知意一听,觉得凝雨说得也有道理,又捧了一把碎银子给她,大方说道:“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候着了,拿了钱跟他们玩去吧!”其实她是不想给别人看到自己练字的样子,歪歪扭扭的字,她也不好意思给别人看。
寒酥得了赏钱自是高兴,前些日子没能去看戏,今儿个得了钱,立马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溜去了戏园子。凝雨还犹豫要不要在林知意跟前伺候呢,被寒酥推着肩膀出了屋子:“哎呀,姑娘都让我们去玩了,再说还有人在外伺候呢,快走快走。”她便只能被推出了门。
于是乎,得了凝雨寒酥二人主意的林知意终于有了想法,当下便取纸研磨,捡笔练字。
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林知意练的萧濯尘叁字,总算脱离了“歪歪扭扭不堪入目”,只是运笔不畅,稍有滞涩,不过这已是当时的她,所能写出最好的一幅字了。
为了凸显是自己写的,她还特意找来了刻有自己名字的章子,认认真真印了个章子上去。
萧濯尘一见那幅字,便知道写字之人是用了苦心的,欢欢喜喜地让引泉收了起来。
引泉还纳闷,怎么王公子的那幅名贵山水画没入公子眼,反倒是这幅字被四公子视若珍宝呢。
“林府——”当念礼单的人长长拖音念到林家礼品时,萧濯尘觉得自己的心被这人的尾音托了起来。
然而还未念到下面,萧濯尘的父母悄悄入了场,众人见状,忙起身拱手问好。
那念单之人自然噤了声。
“快坐下快坐下,”萧夫人以笑待人,长辈亲切温和的模样让众人稍稍镇定了下来,“我们不过是来看看下人们服侍得周不周到。”
见厅中一人执礼单,萧衍便让他继续念下去,勿因他们二人而停滞。
那人得令,立即重新举起礼单,重新念道:“林府——双凤神品墨一方,玉雕花把皮鞘匕首一把,掐丝珐琅缠枝莲纹盒一个,掐丝珐琅缠枝莲纹球式香熏一座。”在这人念单之时,夫妇二人退至屏风之后,作离开状,却仍留在原地,想继续看看。
萧夫人闻言,也觉得林家叁人之礼,贵重且有心。
甚至能猜想到,哪个人送的哪样物件。墨代表文,定是出自林江北之手。匕首代表物,林峄南是脱不了关系。而那莲纹盒与球式香薰,必然是来自林家小女儿林知意。
不过有人突兀的声音响起,带有几分揶揄:“这香薰,小姑娘家的就是眼界低,怎么,你觉得濯尘兄喜欢姑娘家家的香薰玩意儿?”此人父辈官职不算太高,却还是看不起商贾之子,向来爱拿鼻孔看林家二子。
今日饮了几杯酒水,这时见无长辈在场,便依着酒劲嘲弄了起来。
“赵兄……”萧濯尘正想打断他的话,不料一温和的声音如同利刃划破了他的话语。
“怎么?你送得出来吗?”林知意将茶杯一放,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赵家二子,生得不怎么样,长得也不怎么样,气势倒爱压别人一头。
“呵,你什么身份?跟我这样说话?”赵二闻言,便立刻以官员之子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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