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3)
在此居住了。”
话音落下,许久都没人说话。
半晌,沉璧才抖着嗓子问道:“塞北王……为何会率领玉家军?”
余哲正踢着脚下的石子,听见这话,他歪着头,奇怪地看着沉璧。
“夫人竟然不知?这玉家军,本来就是塞北王创立的啊!”
霎那间,沉璧只觉全身气血倒流,耳中嗡鸣声不断,眼前霎时闪过一道白光。
视线所及之处,是千军万马的骑兵队伍,黑压压一片立在城墙之下,全军身披战甲,手握长枪。
为首的中年男人身穿银色甲胄,手握一把旌旗,坐在马上朝她喊道:“玉家军!恭送郡主!!——”
手中的旌旗被他大力挥动着,旌旗上赤字玄底,书着一个血红的“玉”字。
身后的士兵们看到旌旗挥舞,一同举起手中长枪,大声呐喊道——
“恭送郡主!!——”
这是军队中的最高礼仪,士兵的呐喊声久久未散,盘旋在沙漠的天空之中,仿佛十多年未散。
“夫人,您怎么了?”
余哲看着脸色惨白的沉璧,上前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
沉璧回过神,闭上眼睛。
对于这些画面,如今她也能坦然接受了,只是这些像记忆一般的东西,始终都太过零碎,无法拼凑起来,也找不到其中的逻辑。
甚至,她都不知道这些记忆,究竟属不属于她。
忽然间,她听见余哲厉声道:“诶,那人,说你呢!你跑什么啊!”
沉璧睁眼抬起头,看见一个小士兵从远处匆忙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指着身后的城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大人!不好了,外面、外面全都是西域蛮子!他们打过来了!”
……
天阴沉着,远处风沙卷起,天边不见光亮。
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风沙拂过耳畔的细微声响。
蓦然间,广袤的大地传来震动,仿佛山河崩裂,整片大地都在随之颤动着。
远处的天际出现一抹红色,逐渐铺展开来,染红了寸草不生的沙漠大地。
很快,马蹄声伴随着大地的震动,从四面大方汇聚而来,渐渐蔓延到整片大地之上。
为首的将士穿着甲胄,身着赤字军服,手里握着一把弯刀,青丝束在身后,红绳串着银饰挂在耳后的小辫子上,衬着本就阴柔的面容,平添了两份邪魅。
身后千军万马的西域士兵,一路朝着前方黑压压的浪潮奔去,将士坐在马上,朝着天空吹了个口哨,雄鹰的嗥叫声顿时响彻整片天空。
大地的另一侧,漆黑的浪潮中闪烁着银色的甲胄光芒,玄色旌旗上的“玉”字如血一般明艳,在风中疯狂地舞动着。
士兵们紧紧盯着眼前奔来的西域士兵,手持长枪与盾蓄势待发,等待着主帅发出最后的号令。
天空中雄鹰的影子从地上划过,一把大弓迅速搭箭挽弓,箭尖在对准天空中翱翔的雄鹰时,瞬间猛地飞出。
下一刻,一声嗥叫声响彻天际,伴随着身后传来地动山摇的擂鼓声,为首的主帅立即策马而出,士兵们紧随其后,纷纷大声喊道——
“杀!——”
山河变色,只在一瞬间,大地上赤色与玄色相撞,融合,散乱。
最后,玄色渐渐吞噬大半赤色,源源不断地朝着中间战场涌去。
山地间的呐喊声久久未歇,从东方吐白到夜幕降临,眼前一切渐渐被血色染红,黯沉如墨色。
直到,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满大地上,士兵们筋疲力竭地抬起头,蓦然发现天空飘落下雪花。
这是今年的初雪。
战场硝烟未尽,当一切恢复安静时,“玉”字旌旗正被插在最高的山坡上,随风热烈地舞动着。
玉家军的士兵们拖着同伴的尸体,放置在沙坑之中,周围不少伤员也被同伴搀扶着,一点一点朝着后方挪动着。
视线所及之处,一名将士忽然从后方跑进战场,一路狂奔穿行而来,路过不少打扫战场的士兵,他都会把人拉住,挨个询问道:“看见大都督了吗?”
这时候,大部分的士兵们都会指向同一个方向,于是,将士继续朝着所指的方向跑去,躲着地上的尸体和残肢,四处寻找着那道高大的身影。
目之所及,皆是白骨露野,痛苦的闷哼声与抽泣声不绝于耳,终于,将士渐渐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坐在石头上的身影。
那人脚下放着一把大弓,石头上靠着刀和剑,银色的甲胄上血迹斑斑。
此时,那人正低着头,嘴里咬着一条白布,一点点缠在左手的小臂上,白布间隐隐渗出血迹,看得出伤口不浅。
将士一见到此人,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跪在面前行礼:“属下见过大都督!您、您受伤了?”
听见声音,季尧抬起眼眸,看了来人一眼,又继续低头缠着白布。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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